一路花开（纪实文学）

　　（上接8月2日7版）

　　第五章 诗意绵绵润心扉

　　2019年9月，李景亮出版了一本《李景亮新诗选》，作为献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礼物。

　　这部新诗习作，确乎夺人眼球。河南日报驻商丘记者站原记者颜道瑞阅之感言：“读来好似穿越时空隧道，同时又让人感到韶光不老，富有新意；一阙一首蕴含深邃，富于诗情画意，如串串珍珠，流光溢彩，活色生香，饶有生活情趣。”还赞其“回眸岁月抒新意，诗坛放歌气轩昂”。就连他在郑州住院期间新结识的文友夏明磊也热情致信：“您的诗作是对豫东平原的赞歌，是对豫东人民的赞歌，自然也是对艰难而辉煌岁月的赞歌！”称赞他“颂歌献人民，彩笔著新篇”。

　　更有商丘师范学院教授何思玉先生挥动如椽之笔，在《商丘日报》发表了阅读李景亮新诗选的文学评论《一本讴歌农民的好诗集》。他赞叹：“读他的新诗选如饮甘泉，如酌醪糟，令人欣喜，使人陶醉。”他坦言：“这本新诗集没有一首旧体诗，新诗和旧诗不同之处在于形式的自由、韵脚的开放、平仄的不拘，因之新诗要想写好并非易事。在我看来，形式愈是自由、韵脚愈是开放、平仄愈是不拘，这诗愈是难写……写好新诗是需要真学问、真本事的。”

　　莫非李景亮是作诗的天才？非也。

　　诚然，他酷爱中国古诗，尤其爱读唐代“三李”——李白、李贺、李商隐的诗。那些内容丰富、艺术精湛的诗篇，常使他爱不释手，目不窥园，不知耗去了他多少时光，赚了他多少眼泪。因受其影响，他给自己起个笔名叫“李影”。读来读去，吟来吟去，令他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李白，不是李贺，也不是李商隐。

　　他亦喜读新诗。郭沫若、闻一多、臧克家、艾青、何其芳、贺敬之、郭小川、李季、闻捷、严阵、刘章等诗坛名家的诗作，思想活泼，文采飞扬，读之如奇花异卉令他陶醉，似陈酿美茗令他倾倒。

　　读诗开智，令人目明。他将新诗与旧诗两相比较，结合个人的才情，萌生了清醒而大胆的认知：旧诗清规戒律太多，束缚思想感情，驾驭难度大，很难为我所用。而新诗规矩较少，比较自由，文字多少不受限制，也没有必要像旧体诗那样讲究平仄。于是，他便将读诗的兴趣转移到新诗上。读着读着，读出了新诗的味道，似乎摸到了习作新诗的门路。随之心痒手痒，产生了跃跃欲试习作新诗的冲动。因此，一首首新诗便先后登上了原虞城县第一初中和原商丘师范的黑板报或校报。后来，他习作的大约40首新诗在商丘县报的文学副刊上发表。工作虽几经变动，但他都没有停下习作新诗的笔。数年间，累积起来有百余首。

　　2016年10月间，进入暮年的李景亮重拾原诗稿，决意出版一本新诗集。岁月的淘洗、新诗的浸润，升华了他的认知：那种以为顺口溜、数来宝便是好诗，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解。新诗，同样具有高度凝练、抒情性、想象丰富、韵律美等诗歌的特征。于是乎，他对诗歌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愈来愈浓，根本没有拿出原诗稿示人的勇气。

　　他不乏自知之明。因当年学识浅薄，观察能力不强，写诗技巧不熟，个人的原诗作必然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虽然粗劣，但是却原汁原味地保存着当年的社会风貌与生活况味，亦折射出个人对时代、对社会、对人生的思考，字里行间跳跃着一个年轻共产党员的丹心，弃之实在可惜啊！

　　一不做，二不休，他决意对近百首新诗习作重新修订。哪里想到，修订工作居然历时两年零三个月。

　　《论语》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洞察事理的李景亮，把提升个人的思想水平与文学修养当作修订好新诗的关键。因之，他订阅诗刊、购买诗集、潜心研读，如饥似渴细嚼慢咽，边学边悟，汲取营养，陶冶情操。

　　修订，他从五个方面着手：一是统揽全局，大处着眼，力求意高义正；二是增删改调，使其丰实厚重；三是用心推敲，反复打磨，精益求精；四是删除抽象，小处着手，塑造形象；五是倾注真情，以情感人。

　　在修订新诗的过程中，他把闻一多、臧克家、何其芳等名家的习诗格言、金句誊写在纸板上，置于案头显眼处，当作座右铭，时时对标，警醒自己，引领行动。

　　在800多个日日夜夜里，李景亮沉浸在新诗的修订甚至再创作之中，或穿越时光的隧道，去打捞50年前的记忆细节；或心入其时其境，寻觅那新诗的具象；或设身处地，去营造那新诗的意境。苦思冥想，搜肠刮肚，呕心沥血，如迷如痴。于是，“跃跃诗情在眼前”的创作灵感，“雾如风雨散如烟”“真情盎然流肺腑”“如梦如仙句偶成”“百炼功成始自然”，一首首带着时代气息而又接地气的鲜活诗篇，如《夫妻夜话》《绣花女》《售票姑娘》《团日》《龙凤胎》《赞劳模》等等，便定格在电脑的屏幕上。

　　讴歌在政治、经济上翻身并走上集体化道路的农民的新思想新风格，是这本诗集的底色，又是这本诗集的主旋律。“众人翘拇指都在夸/他是名不虚传的犁耙手/他是方圆十里出名的耧把式/他是放磙扬场的老行家……手里干着集体的活/心里绘着美妙的画/绘出的麦海翻金浪/绘出的棉田白花花/绘出的玉米樱含棒/绘出的高粱火烧霞……”（《赞劳模》）此诗将现实与想象结合，彰显了劳动模范的大美情怀。“如猛虎下山/如弓箭离弦/一个个奋不顾身/钻进雨幕里边/村外的场边积水片片/搬运谷个子的团员似流星似闪电/负责垛垛的团员敏捷、利落、安全/在井然有序中/谷垛一步一层天……”（《团日》）通过“猛虎”“弓箭”“流星”“闪电”等具象，营造出诗中有画的意境，再现了共青团员们的英姿，凸显了他们的奉献精神。

　　20世纪60年代初期是我国罕见的经济困难时期。然而，在中国共产党坚强领导下的广大人民群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创造了苦难的辉煌。在《李景亮新诗选》中，没有叹息，没有抱怨，更没有哀鸣。有的是辛勤劳动的身影，有的是欢快的歌声，有的是充满自信的话语，有的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为何？他在赞扬向日葵的一首诗中畅怀：“我羡慕你喜爱你/因为我也追求光明/我满腔热情盛赞你/因为我也红心向阳”。

　　尾声

　　人生无处不风景，心宽满目皆花开。

　　回望过往，他坦然；展望未来，他欣然。这就是将个人命运与祖国命运联系在一起的李景亮，这就是执着追梦、昂扬奋进、一路繁花、人生出彩的李景亮。

　　李景亮先生，该有着怎样宽阔的胸怀和一往直前的品格？该有着怎样的精神状态与思想境界？实践已然对这个老共产党员作出了令人仰视的回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