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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是一束光

2023-12-22 00:31:25 京九晚报

  《文城》是作家余华的长篇小说,故事主人公林祥福,曾向妻子小美许下“就是你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的诺言。妻子小美二次出走后,他一路至“文城”寻妻。故事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林祥福的极致善良。

  因为善良,他选择坦诚相待。林祥福与小美的大喜之日,深夜酒醒时,他拉着小美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自家财产的细节:除了房契和地契,还有17根大金条和3根小金条。然而,婚后不久的一个清晨,小美谎称要去庙里拜神,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并且带走了一半的金条。小美再次出现在家里时,闭口不谈金条去向,他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和为难,而是再度接纳了她。善良的他也从不以恶意揣度小美,甚至把小美的出走归咎于没有依照当地婚礼习俗结婚,还给她补办了一场婚礼。对于所爱之人,林祥福善良得毫无保留。

  因为善良,他得到仆人一生敬重。一个冬夜,他们遭遇了冰雹灾害,林祥福家的佃农田东贵被一块木盆那么大的冰雹砸到脸上,血肉模糊地死去。林祥福看到他躺在一块木板上,身上沾满冰碴和茅草,连口棺材都没有就下葬,立即回家为他赶制一口棺材,让老人入土为安。田家人都被善良的林祥福感动了。林祥福决定留在溪镇后,把老家祖屋的房契给田大保管,让田家住自己的房屋,田地里的收成也全部归他们所有。二十年的主仆,林祥福始终以善相待,让善意如光般盈满田家兄弟心头。

  与自己没有关联的人,他依然愿意以善良相待。溪镇商会的顾会长被土匪抓走,要求用民团的枪支来交换。人人都知道土匪张一斧极其残暴,商会无人敢去交涉。当有人把目光投向林祥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那个当仁不让的人选,主动要求前去。后来,商会提出让民兵陪同他去,但是善良的他拒绝了。最终土匪以尖刀插入左耳根杀害了他,他死去时的姿态仍然如山崖般站立。明知此行凶多吉少,他心里曾有过犹豫,但是他的善良让他接下了众人的期待。

  余华是这样解读林祥福这个人物:“我一直想写一个善良到极致的人,有的人可能认为找不着了,但我相信还有这样的人。我感动于人的那种纯洁的力量。”我们可能会忘记所见过的许多普通人,但永远也不会忘记善良的人,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一束温暖而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