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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

2023-09-15 03:58:06 京九晚报

  黄昏或者早晨,推窗远眺,山色葱茏,云朵旖旎,心胸豁然。

  陈少梅的一幅《远眺》,简简单单,画尽人生味道。

  凡胎弱小,天色无尽。陈少梅用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人物,是他人,也是自己。

  陈少梅,真是奇才。他15岁加入金北楼、陈师曾等发起组织的“中国画学研究会”,17岁成为名噪一时的“湖社画会”骨干,22岁主持“湖社天津分会”,成为津门画坛领袖。

  他的一些小品多是即兴而作,用笔简洁,水墨留白,所表现出的“眺望”空间,趣味盎然,意境悠远。

  我也曾像陈少梅一样去眺望人间,以滋养人生的盎然与悠远。

  眺望中,我发现了不少闲雅之趣,如有人观书鼓琴,与古往来;有人睡起随意,无有拘碍;有人不闻炎凉嚣杂,我行我素;有人课子耕读,自有天地。

  种种景象,令人向往。

  我曾写过一幅小字“远眺”,放在办公室的案子上,静穆安然。之所以放在这,并不是为了眺望山,眺望水,眺望云,而是为了眺望自己的内心。

  内心时有羁绊,不是因为山堵住了,云堵住了,水堵住了,而是因为自己堵住了自己。

  眺望到了狭隘的自己,贪婪的自己,膨胀的自己……便会让自己退到阴暗处,逼仄处,贫瘠处,内心无所遮挡,阳光便会满膛。

  圆满也好,遗憾也罢,我们都是时光中的行者。生活的快意,不是千福万福,而是那么一点点福足矣。

  “朝来初日半衔山,楼阁淡疏烟”,就是这一小半的惬意,还有这么淡淡的诗意,足够美好。

  袁宏道在《余杭雨》中说:“若使在西湖,亦得闲眺望。”如能悟得人生淡淡之味,又怎么不是处处皆西湖,时时可得闲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