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中午想起一顶草帽
以及树上鼓噪的蝉声
那棵老柳至少活了几十年
她正用轻柔的手指弹奏风
让阳光不至于暴晒一张脸
其实,肌肤早已经黑了
只有鼾声,绿着粗糙的梦
偶尔,一只蚂蚁会爬上来
把我当成巨大的食物
狠狠咬上一口,直到被我
不经意的动作,扇向虚无
就像我一样
被时间不经意的奔跑
带向回忆
夏夜听雨
雷声是继两道闪电之后
给倚在床头的人又一次提醒
此时,骤雨敲窗
噼噼啪啪的语言,只有
远离故乡的游子听得懂
正值盛夏。白天的炽热
还在风中无休无止嘶吼
试图,夺回自己的席位
田里的庄稼一边摇头
一边想着,钝锈的锄头
这是我从一注一注雨中
感知的最真实的场景
我还看到,父亲已经顶着
一块塑料布
把夜的黑,蹒跚出水响
长势恰好的禾苗摇晃着
倒下去几株
父亲弯下本来就弯的腰
一声叹息,让我的思绪
莫名其妙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