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分,山风卷着残云
下边的斜坡上,倾斜着
布谷鸟鸣的声音
和大山一般厚重的深沉
立在道边,一株黑槐
晃了晃腰身
此刻,乌鸦压低了翅膀
慌乱之中,惊异鼓噪着占卜
自己的命运
黑槐来自于远古。据说
北美的刺槐都是他们
繁衍的子孙。如此和大熊猫
一般珍贵的植物,显然没有
和大熊猫一样相同的命运
尽管花与果被李时珍佐证
有入中药的成分,煎熬起来
能治病救人。但因偏旁部首
有“鬼”,一直让躁动的人们
敬而远之,礼让三分
而我,天生有一种
叛逆的性格。从记事时起
从不信奉什么鬼神
自然,对它墨绿晦暗的色彩
也就多了一份爱慕与信任
至少,在炎炎夏日
他们还能支撑一片绿荫
至少,他们还能让游人
在迷茫时刻
停靠安身
其实,活在世上
我们都是过客
无论是鬼,或者是神
无论披露心腹,或城府甚深
远远无法触及黑槐的灵魂
黑槐不语。而乌鸦
也力不从心
一阵山风过后,燥热的夏天
在奔跑,喧嚣的人间在奔跑
只是旅途之中,各有各的风景
各有各自不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