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虞城县利民镇西南三里许的商墓村后,有大墓一座,为商均墓。据清光绪二十一年本《虞城县志》记载,商均古墓,乃虞帝子商均墓也。封于商,墓在古虞城西南三里许。望若峻岭,土多砂姜碎石,遇大雨,闻或濯出五铢钱,樵牧恒拾之。旧有祠宇一所,后废。止存新旧二碑。
历代文人墨客,多有凭吊之作。以明清两朝所存之诗为例,明人范良彦诗:“商均遗迹枕城荒,封邑千秋事渺茫。绕墓东风吹稼穑,平芜落日下牛羊。苔生新碧埋幽径,鸟倦春啼抱野棠。自是土人供伏腊,九原那复更心伤。”明人张嵩诗:“世传城北商均墓,岁久萋然野草青。天位不升遗骨在,行人瞻望忆虞廷。”清人刘咸诗:“商均封国古虞城,尘迹荒凉草树平。龙岫支深猿洞湿,菟园风冷雁池清。孝廉空仰司徒操,清苦犹闻令尹名。来往共登高祖庙,何人知祀马先生?”
商均又称义均,父舜,母女英。《史记·五帝本纪》云,舜年二十以孝闻,年三十尧举之,年五十摄行天子事,年五十八尧崩,年六十一代尧践帝位。践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於苍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为零陵。舜之践帝位,载天子旗,往朝父瞽叟,夔夔唯谨,如子道。封弟象为诸侯。舜子商均亦不肖,舜乃豫荐禹於天。十七年而崩。三年丧毕,禹亦乃让舜子,如舜让尧子。诸侯归之,然后禹践天子位。尧子丹朱,舜子商均,皆有疆土,以奉先祀。
商均虽然被定论为不肖,没有承继帝位,不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但他却是一位优秀的发明家。据《海内经》说,义均是始为巧倕(倕就是弓)。《荀子》中亦说义均始作弓矢。《墨子》也写道:“虞姁作舟”(姁即均,阮光羽先生的《虞舜杂考》曾作过论证)。从简单的记载可以看出,商均是弓箭和舟船的发明人,被后世尊为舟船祖。在远古时期,弓箭和舟船是渔猎民族赖以生存的主要工具,这两项发明足以让他们的生产和生活产生质的变化。商均对华夏民族作出了巨大贡献,受到后世子孙代代敬仰。
快乐驿站群主喜喝利民的丸子汤,同队骑友也有爱喝利民羊肉汤者,于是组织骑行利民的次数颇多,来来回回多次路过商均墓。春夏秋冬,均有拜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面朝西的牌楼。高处写“商均陵园”,左右书“重农恤民,治国兴教”,楹联曰“峰屹春秋,慧启民生兴夏业;脉承舜帝,功开虞国赫商丘”。穿过牌楼,沿小路一直往东200米,就见一座硕大的坟墓。
商均墓坐北朝南,规模宏大。经过数千年的风雨岁月,仍高出地面4米,周长120多米,若山丘状。墓丘上的土五颜六色,有黑土、红土、黄土和沙江石等。据说,商均下葬后,每年春秋虞国百姓都来这里举祭,香火不断。举祭时人人都要带来一兜土添在陵墓上,年复一年,陵墓越添越大。后因外迁天南海北的虞国百姓仍保持古老传统,带着新迁地之土回乡拜祭商均,久之,商均墓之土呈五彩而与周围之土有异,当地百姓称其为五彩土,视为吉祥之土。商均墓是商丘市现存的距今约4000年的古墓葬之一,2011年被商丘市人民政府公布为商丘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据专家考证,从上古时期真正传承下来的名人之墓在中国极其少见,商均墓为其一,而商均墓的存在也有力地证明了商部落早期活动在商丘一带。
大墓正前方是三间正房,房门紧闭,门上有“商钧祠”三字。在房子的西南墙上张贴着一张红纸,上面用毛笔书写着前一天杀戏的商均墓庙会捐款的明细。东面是一通通的石碑,每年的庙会捐款,只要有人捐款超过一百元,石碑上都有留名。东南角有一个砖砌的池子,不深,但有好多香灰,或许平时远近的善男信女有来信拜留下的。一颗诚心是否能感动商均先祖,得遂心愿,我们尚未可知。
大墓西南角也立有几块石碑。最东面那块低矮而型小的,是利民镇政府所立。还有一块是村上立的,稍高,稍宽。正中有块“商均墓溯源碑”,龙凤呈祥,古朴浑厚。碑记曰:“树有根,水有源,人有祖。商均封国有虞,缘起于尧舜禹三代帝位禅让尧帝有德,不传帝位于其嫡子丹朱,而传位于德才兼备之舜,是为虞舜。舜有德,不传位于其嫡子商均,而传位于禹。禹即帝位后,感恩虞舜,把商均自山西蒲城板接回封邑于有虞,立为虞侯,是为虞国,商均即为虞国之开国君主。商均把虞国治理成众多的封国之中最富庶的邦国之一。商均卒后葬于其封邑——虞国老城西北三里处,即今虞城县利民镇西南三里商墓村后,墓高如山丘,望若峻岭。当地人称‘大冈’,占地十余亩。墓丘砂礓封顶。墓前建有商均祠大殿一座,周围广植松柏,繁华如锦,四时不谢。沧海桑田,商均墓已历四千年之风雨,迄今仍巍然屹立于古虞沃原之上,其后裔及虞国子民,春秋祭祀,香火不辍。”千年的沧桑和历史的烟尘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读碑思忖,往事虽随风,历史被勾陈,商均如生,似立眼前。
处于大墓之阳的商墓村,就是守护陵墓的人家,经过多年的繁衍发展成为上千人的村落,村因商均墓而名曰商墓。有一次,书者随快乐驿站骑友去拜谒商均,正好遇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说他是商墓村的,在这住几十年了,一直看墓,照料树木,洒扫祖陵。老人对商均墓的文物保护工作很热心,在商均墓栽上几十株松柏树,还与村民自发捐资,盖起一所简易庙宇,并于庙宇内塑起商均蜡像。每年商均生日,都请来大戏,为商均墓举祭,吸引周边数十里客人游览拜祭。
一行十数人,均戴头盔,着统一装,骑行三四十公里来到陵园。老人听闻我们从商丘古城而来,很是开心,就饶有兴趣地给一众骑友讲商均的传奇故事。
他说,从前有个樵夫打柴路过这里,突然天下大雨,樵夫忙跑到商均墓的祠堂里避雨,雨越下越大,樵夫跪在商均的灵位前磕头求告:“商均爷爷,请您显显灵吧,别让老天爷再下雨啦,俺八十多岁的老娘在家还等我砍柴卖钱抓药治病哩。”顷刻,大雨果真停了,樵夫走出祠堂,发现商均墓墩边的小洞口旁有五铢钱,樵夫喜出望外,高兴地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谢谢商均爷爷。”樵夫起身拾起五铢钱直奔县城给老娘抓药去了。自从那个樵夫求告商均爷爷拾了五铢钱后,商墓村上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后来有一家因儿子结婚待客,来宾很多,村里椅子不够用,家人就到商均墓祠堂里烧香磕头,求告商均爷借八把太师椅子。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这家就派人去看,果真小洞口旁边放着八把黑漆油亮的太师椅。喜事过后,这家又把八把太师椅原物归还了。夜里送去,第二天早起就不见了。打那起,商墓村的人谁有难事就来求告商均爷帮助。后来,因为有人不讲信用,借了东西不还,再借,商均爷就不显灵了。还说,某年某月的一天,几个盗贼围着古墓刨了一夜,终于找到商均墓的出风洞口,他们用一根大绳拴住一只箩筐,有个盗贼拿着火把坐在箩筐里,被几个盗贼慢慢从洞口里吊了下去。不知吊了多深,绳突然轻了,提上来一瞧,箩筐里连人都没有,上面这几个盗贼吓得浑身直哆嗦,丢下大绳逃之夭夭。还有,某年某月某日来了一支勘探队,他们用穿地镜往商均墓里看了,说墓底有条大蟒,尾在商均墓里,头在几里外的利民古城的护城河里。老人说的神乎其神,他说这条大蟒就是商均的化身,千百年来,商均一直庇佑着这里的百姓。
商墓村的人们就是一代代传颂着这古老的传说,和合着这真实而安静的古墓,传承着原始的真善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每逢年节,栖息寄居的祖辈乡邻,无论去向多远,总是不约而同地返回商墓村,把酒共叙,亲为一家。